隨想

11年前的8月的某天下午.接到哥哥的電話.

"爸爸住院了.好像是"腫瘤"

電話裡.哥哥說的不清不楚.而我對"腫瘤"也一無所知.

沖沖趕到父親住院的醫院.

才到走廊.發現兩個舅舅也在.心理的預感就不太好.

父親的精神倒是還好.

走出病房.

母親才跟我解釋.昨天半夜.父親忽然喊肚子痛.一開始.大家還不以為意.想說可能是吃壞了肚子.

後來看看.情形不對.趕緊送到醫院.

醫生檢查.說應該是闌尾炎.隨即開刀.....

結果.腹腔打開.

發現根本不是.肝臟上的腫瘤.好像已經擴散到大腸膜了.

醫生有做切片.已送到是醫院檢查.

應該是癌.

......

接著.舅舅們拉到到病房外的走廊.

說.

醫生說應該活不過三個月了.

要不就帶回家.吃好一點.讓他開心一點...

我的天.在那天塌了.

我根本沒辦法回過神來.

從闌尾炎-腫瘤-已擴散-只剩三個月的生命-放棄治療.

我呆立在醫院的走廊裡.

舅舅拍拍我的肩.

"要不然.怎麼辦呢?醫生說.就算是看下去....也沒用啊.白白錢往水里丟啊"

***當時.父親沒有醫療保險.更沒有健保.全額自費的醫療費用.絕症在還不是很富有的家庭面前.

命.便真的很不值錢.這個體會一直讓我深深不以為然.卻又不得不正視.

其二.父親在做闌尾手術時.其實人士清醒的.結果醫生打開腹腔.兩人的聊天.父親都有聽到.

他後來講.他聽到醫生"唉喲"一聲....結果就說.縫起來.縫起來...不曉得要怎麼形容醫生的這種做法.